李鸿燕的话，恶毒至极。
像是一盆最污秽的脏水，当头泼下。
周围的人群发出一阵压抑的惊呼，看向贾蓉的眼神，瞬间又带上了几分同情。
是啊，谁不知道宁国府里那点破事。
贾珍的荒唐，在整个神京城都不是秘密。
当众被人揭开这块遮羞布，换了任何一个人，恐怕都得羞愤欲死。
冯紫英和贾琏的脸色瞬间就变了，急忙想上前。
可他们还没来得及动，贾蓉却先笑了。
“世子殿下，你骂我废物，骂我爹不疼娘不爱。”
贾蓉的声音很轻，甚至带着点笑意。
“这个我认。”
“毕竟我几斤几两，我自己清楚，不劳您费心。”
“但你千不该，万不该，拿我爹的名声说事。”
他顿了顿，环视西周，目光最后重新落回李鸿燕那张充满讥讽的脸上。
“我爹贾珍，他或许不是个好爹，但他首先是宁国府承爵之人。”
“我贾家先祖，为大燕流过血，为太祖挡过刀。”
“宁荣二府的牌匾，是太祖皇帝御笔亲题！”
“府里还供着太祖爷赏下的丹书铁券！”
贾蓉的声音陡然拔高，气势再次攀升到了顶点。
“世子殿下！”
“我贾蓉烂命一条，不值钱，你怎么侮辱都行。”
“但你侮辱我贾家的门楣！”
“这事，没完！”
他伸出一根手指，首指李鸿燕。
“现在，立刻，马上！”
“收回你刚才的话，给我爹，给贾家，道歉！”
“不然，今天这事，谁也别想善了！”
“蓉哥儿！别说了！”贾琏急得满头大汗，一把拉住贾蓉的胳膊。
疯了！这小子一定是疯了！
让王府世子道歉？这比当众打他一巴掌还狠！
“贾蓉！你冷静点！”冯紫英也冲了过来，挡在两人中间，焦急地劝道，“世子爷只是气话，你别往心里去！”
贾蓉却看都没看他们一眼，只是死死盯着李鸿燕，态度坚决，没有丝毫退让的余地。
“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