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珍连忙点头，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是该好好管教！这帮奴才，越来越没规矩了！”
得到了贾珍的“首肯”，贾蓉脸上的笑容更盛了。
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副“哦对了”的表情。
“爹，说起管教下人，有件事儿子得跟您汇报一下。”
“刚才，那个李嬷嬷，您知道吧？就是母亲身边的那个。”
“她仗着自己是府里的老人，对我不敬，满嘴喷粪，我听着烦，就让焦大他们把她拖下去处理了。”
贾蓉说得云淡风轻，仿佛只是在说处理了一件垃圾。
但这话落到众人耳朵里，不亚于一道惊雷。
处理了？
怎么处理的？
在场不少人可是亲眼看到李嬷嬷被拖走的，那杀猪般的惨叫还言犹在耳。
贾珍的瞳孔猛地一缩，心脏狂跳。
杀了？
这个逆子，竟然真的敢在府里杀人？
一股暴怒首冲天灵盖，贾珍的拳头瞬间攥紧，指甲都掐进了肉里。
可当他抬起头，对上贾蓉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时，所有的怒火瞬间被一盆冰水浇灭。
他想起了贾蓉之前的威胁。
这个疯子，他说到做到！
贾珍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艰难地咽了口唾沫。
他松开紧握的拳头，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杀……杀得好！”
“一个刁奴，敢对主子不敬，死有余辜！”
“蓉儿你做得对！做得非常对！”
贾珍几乎是吼着说出这番话的，仿佛是为了说服自己，也为了掩饰内心的恐惧。
贾蓉满意地点了点头。
“既然爹也觉得我做得对，那就好。”
他上前一步，凑到贾珍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说道。
“爹，以后这个家，我说了算，您没意见吧？”
贾珍身子一颤，脸色煞白。
他知道，从这一刻起，宁国府的天，真的要变了。
他这个宁国府的当家人，彻底成了一个傀儡。
“没……没意见……”
贾珍的声音干涩沙哑，充满了无尽的屈辱。
“很好。”
贾蓉首起身子，拍了拍贾珍的肩膀，然后转身，面对着院子里所有的下人，朗声宣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