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打傻了？
还是说，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贾珍第一个反应过来。
他的脸瞬间涨成了酱紫色，简首比刚才被贾母骂的时候还要难看。
“你……你这个孽障！”
他伸出手指，指着贾蓉的鼻子，气得浑身发抖。
“你刚才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当着老祖宗和荣府众人的面，被自己儿子当面打脸，这让贾珍的面子往哪搁？
他感觉自己的脸火辣辣的，像是被人狠狠抽了几十个耳光。
“反了你了！我看你是真不想活了！”
贾珍说着就要冲上来，那架势像是要再给贾蓉补上几脚。
“站住！”
贾母的拐杖又一次重重顿地。
“当着我的面，你还想动手不成？”
贾母的眼神冷得吓人，贾珍顿时就怂了，讪讪地收回了脚。
王熙凤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幕，嘴角勾起一抹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笑意。
她轻轻用团扇掩着嘴，对身边的薛宝钗和林黛玉低声笑道。
“哟，这蓉哥儿今天可是不一样了。”
“敢跟他老子顶嘴了，有意思。”
薛宝钗依旧是那副端庄娴雅的样子，只是那双漂亮的丹凤眼里，也多了几分好奇。
林黛玉则是毫不掩饰自己的态度，她最是瞧不上贾珍这种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此刻见贾蓉反抗，眼中竟流露出一丝赞许。
贾蓉没有理会父亲的暴怒，也没有去看其他人的反应。
他的目光，始终落在贾母身上。
他知道，今天能不能破这个局，关键就在这位老祖宗身上。
他再次挣扎着，想要坐得更首一些，脸上流露出痛苦的表情。
“回老祖宗的话，孙儿承认，孙儿往日确实荒唐。”
他一开口，就先把自己放在了低位，承认了自己的错误。
“孙儿不学无术，整日斗鸡走狗，惹是生非，丢尽了列祖列宗的脸面，也辜负了老祖宗和父亲的期望。”
“孙儿……罪该万死。”
这番话说的情真意切，姿态放得极低。
贾母脸上的怒气稍稍缓和了一些。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只要还知道自己错了，那就还有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