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着赵咨和张梁二人重重抱拳,声音沙哑,“如此…刘虎便先行谢过赵县尉、张公子大恩!一切…就拜托了!”
旋即,他像是忽然想起什么,急切问道,“二位,刘虎还有一事不明!我这密室极为隐蔽,官军是如何发现的?”
赵咨答道:“是你府上一名管事,名为刘干…”
“刘干?!”刘虎一愣,随即脸色骤变,狰狞扭曲,打断了赵咨的话,低吼道:“可是那个生得人模狗样、负责采买的小管事?!”
他不等赵咨回答,积压的怒火与屈辱瞬间爆发,双目赤红地嘶声道:“原来是他!原来是这个狗贼!我早该想到的!”
他猛地喘了几口粗气,声音因愤怒而颤抖,“你们可知我为何要杀那俩贱人?就是因为有一日,她突然来问我假山机关!”
“我当时便觉得蹊跷,她不会水,从不靠近后院水池,怎会无端跑去假山?!那密室极为隐秘,她如何得知?!”刘虎的拳头死死攥紧,“我当场逼问她是如何发现。她却支支吾吾,说是与弟媳去池边游玩,无意中碰到了假山机关……”
“我岂会信她鬼话!”刘虎低吼着,“当日我便去那假山中细查!果然!在假山的积尘上,发现了她们二人的脚印——而在那两对绣花鞋印之外,赫然还有一对更宽大的男子脚印!”
“我那假山,平日绝不许男仆靠近!”刘虎的声音充满了被背叛的疯狂,“这两个贱人,竟敢与同一奸夫私通!我们动用家法,鞭棍交加……可恨她们嘴硬至极,宁可皮开肉绽,也死不吐露奸夫姓名!”
“既然问不出,留之何用?难道留着继续让我刘家蒙羞?!”刘虎眼中闪过残忍的快意,“当夜,我们便将她二人溺毙于后院池塘中……”
“刘干!”他喘着粗气,因为过于激动,嘴角又溢出了血沫子,“公子,不知小的能否……”
张梁抬手打断了刘虎的话,“刘家主,我一介白身,无权决断此事。此事需问赵县尉。”他示意了一下身旁的赵咨。刘虎顿时醒悟,赵咨即便向张梁效忠,此刻仍是代表官府的县尉。
刘虎起身艰难地向赵咨行了一礼,“赵县尉!我刘虎死罪难逃!但临死前,只求一事——让我亲手杀了刘干那奸夫,以雪耻辱!”
“刘干作为奸夫,按律本可依‘不告而杀’处置。”赵咨面带为难,“但他指认密道,开启机关有功,若无罪由,我也不好随意关押他……”他拉长着话音,没有把话说死。
刘虎立刻明白,急道:“赵县尉!那刘干入府不久,便曾随刘豹去过滏口陉,在那边杀过人,交了投名状,我才收他入门下!”
张梁这才突然明白,当时自己问刘干怎么不离开的时候,他脸上那怪异神情从何而来了。
赵咨点点头,“若是你说的属实,本官自会设法将他与你关在一起。”
张梁追问了一句,“除刘干外,还有什么人曾交过投名状?”
刘虎想了想,答道:“府中管事及以上者,还有全部私兵,都是如此。普通家丁是襄邑本地雇佣,倒没有大费周章带去滏口陉。”
这刘府倒也不是全员恶人,张梁点点头,对赵咨说道,“走吧,先上去。”
赵咨让密道里等候的士兵进入密室,将刘虎看管保护起来,同时将李永的尸身一同抬出。
走出密室时,刘虎经过张梁身边,突然压低声音急促地说了一句:“公子,日后若有机会…请务必将这刘府宅院买下。”
他并未解释缘由,眼中却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深意。张梁虽然觉得有些意外,但仍不动声色地微微点头应允。
趁着众人押送刘虎与搬运李永尸体出去,张梁一个人落在密室里,借着昏暗的光线掩护,己将密室里几排木架与箱子收入了系统空间。
地面上,刘复和吴懿高干三人,表情却是各不相同。
刘复一脸的遗憾,见到张梁上来顿时吐槽,“三郎,我们大老远跑这一趟,真就只是过来看个热闹。”说着比划着手中刀,“你看,这刀它又光又亮,都还没沾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