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巨门缓缓闭合，仿佛将一段尘封万古的秘辛彻底掩埋。
天地之间，风雪骤止，云层凝滞，万灵屏息，仿佛连时间都为那扫地之人驻足一瞬。
可就在这死寂之中，千里之外的中州地脉深处，一道沉寂了不知多少岁月的裂痕，忽然剧烈震颤起来。
轰——！
皇城大殿内，琉璃瓦震落如雨，金柱龟裂，龙纹浮雕簌簌剥落。
帝昭猛然抬头，面容扭曲，双目赤红如血。
他头顶那顶象征天命所归的皇冠正在寸寸崩裂，蛛网般的裂痕迅速蔓延，仿佛承载不住某种无形的重压。
更可怕的是，他掌心那一道自出生便存在的“逆命纹”，此刻竟在无声中焦黑溃烂，如同被天火灼烧！
“不——！”帝昭怒吼，声震九霄，“我才是天选之主！天命在我！谁敢夺之！？”
他周身皇气暴涌，龙袍猎猎，欲以无上权柄镇压异象。
可话音未落，识海深处却如惊雷炸响，一道低语悠悠回荡，清晰得如同耳语——
“你说你是正统，可你敢让天下人自己选吗？”
是那个扫地的杂役！
是苏辰在门缝前说的那句话！
此刻竟如道咒般在他神魂中复苏，一字一句，首刺本源。
帝昭如遭万针穿心，喉头一甜，猛地喷出一口精血，殷红洒落在龙椅之上，触目惊心。
他踉跄后退，扶住断裂的玉阶，眼中首次浮现出恐惧。
原来……他所执掌的“天命”，并非天授，而是前代执念编织的牢笼。
他不过是被一道残旧道统操控的傀儡，所谓的正统，不过是谎言堆砌的王座。
“假的……都是假的？”他喃喃，声音颤抖，“那我这一生……算什么？”
可无人回答。
唯有地脉深处的震颤越来越剧烈，仿佛有某种沉睡的意志正在苏醒。
而此刻，天衍峰顶。
苏辰静静伫立，焦黑的扫帚己深深插入石缝，如碑如誓。
他闭目内视，识海翻涌，道心原核与推演之瞳共振不息，仿佛两轮明月交辉，映照出万古长夜中的第一缕曙光。
“文火净世”的余烬尚未熄灭，仍在缓缓流转，与一道新生的“道谕种子”交融。
那种子纯净无瑕，似由千卷典籍的精魂凝聚而成，正是他百年签到、万卷通明后，文道归一的象征。
【“万卷言灵阵”反哺完成，道蕴点内源化进度100%】
系统提示悄然浮现，随即消散。
可天地己无法沉默。
轰隆——！
九万里文脉齐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