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看到,一队队旗子军正疾驰而来。
民壮们夺命狂奔,但速度还是慢了些,很快被那些旗子军追上。
靳国臣心里一紧,双手扶着城墙,紧张地眺望着。
莫非这才是旗子军的真正用意?
以战利品为饵,诱使他们出城,然后突袭,趁机夺取城门?
靳国臣心中念头一闪,却又觉得,似乎没有这个必要。
旗子军可是能追着建奴打的。
那么多建奴,横尸当场,在他们城头目睹下,被杀死,这是绝对做不了假的。
靳国臣亲自检查过那些尸体,都是真鞑。
靳国臣一直跟建奴打交道,在这方面,没人能瞒得过他的慧眼。
绝对不可能有人用那么多真鞑披甲人来做戏。
念头正转间,旗子军已经超过那些狂奔逃跑的民壮和士兵,并没有为难他们。
民壮和士兵夺命狂奔,早就要累垮,靠逃命的信念支撑着。
见旗子军不为难他们,顿时腿一软,瘫坐在地上。
“老乡,不用怕。我们是榆树湾防卫团,我们是咱们老百姓的队伍,不会伤害咱们自己人的。”
有旗子军朝着瘫坐在地上的民壮汉话,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灿灿的牙齿,很是和蔼。
但是,那些民壮却是被骇得脸色骤变。
因为这一批打着两色旗的防卫团战士,骑的不是马,而是一头头铁驴。
那铁驴嗷嗷叫着,跑得飞快,简直能把人吓得魂都飞了。
“你们……是阎罗王的阴兵吗?鬼王爷爷饶命!”
那些民壮跪了一地。
带动着旁边的明军士兵,也都跟着跪下了。
可不是嘛。
人走之后,都要烧纸马祭奠。
这铁驴,怕就是纸马变的吧?
“我们不是阴兵,更不是什么鬼王。我们是榆树湾防卫团战士,是咱们老百姓自己的士兵。”
“我们是在追杀鞑子,替咱们辽东枉死的汉儿报仇!”
“老乡,你们看到鞑子匪部往哪里跑了吗?”
防卫团战士面带微笑,十分和善,让跪在地上的民壮们心里踏实了许多。
但是,什么榆树湾防卫团战士,老百姓自己的士兵……听得他们晕乎乎的。
可他们也看出来了,这些打着两色旗的防卫团战士,不会胡乱杀人。
有胆大的民壮:“鞑子吗?有鞑子往东跑了。但是,这都半天过去了……有骑着马,打着两色旗的军爷追他们。”
防卫团战士回头看看战友:“骑着马的?是五团的同志们。”
这一群骑着铁驴的旗子军,说说笑笑,从右屯卫旁边过去,丝毫没有攻城,或者进城的意思。
他们从城下路过的时候,靳国臣看得清楚,这些旗子兵胯下骑的,都是一头头铁驴,嗷嗷叫着,跑得飞快,竟然不知疲倦一般。
城头一阵躁动。
都被这铁驴,给惊得不轻。
下午,不时有建奴从城下经过。
跟以前威风凛凛,耀武扬威的样子不同,现在的建奴,都是急急遑遑如丧家之犬一般。
有一支二十多人的建奴骑兵从城外路过的时候,靳国臣终于忍不住,集合家丁,出城追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