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这女子，她不愿为妾···”
“不愿为妾？”
颜老夫人的目光锐利起来，看着林洛不说话，等着他继续解释。
不愿为妾的女子，一般就两条。
一是个人意愿。
为妾的女子，便如房中的货物，只要有人给出合适的价格，便能被夫家给卖出，更别说这年头还有使妾室待客的说头。
虽然大部分男子都不会让自己的女人去陪别的男人过夜，但世间总有些脑子短路的，进水的，被门挤了的，被驴踢了的···，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置自己与夫家相同的地位，只为妻，不为妾。
而另一种，则是家世的原因了。
王宫贵胄家的女子，便是庶出的，一般也不会给人做妾，除非进宫。
“是···，是温娘子。”
林洛抵挡不住老夫人的目光，只一个眼神过去就说了实话。
“温娘子？荷风书苑温院正的掌上明珠？”
“是。”
”哦···“
颜老夫人点了点头，转回头目光越过寺庙的院墙投向远方，脑海中却是在回忆温仪宁的信息。
扬州荷风书苑温才女的名头，老太太即便平时足不出户也是听说过的，更何况前不久温娘子还来过。
林洛带人去阜阳的时候，温娘子和郡主又联袂而来，而且还带来了三名书院的秀才来给学堂的蒙童们上课，在高家洼一共住了三天，在中秋之前才回去。
温娘子容颜秀丽，秀外慧中，知书达理，文采斐然，父亲也是扬州有名的大儒，温景行教书育人，桃李满天下的清名，便是与颜宜山比起来也不遑多让。
这么说起来，这女子确实算得上林洛的良伴，除了个头稍嫌高了一些。
老夫人又看了眼林洛。
这一年来，林洛也是长高了不少。
大周男人平均身高多在五尺西寸，约等于后世的一米七左右，而林洛现在己经差不多六尺，比很多练武之人的个头都要高了，温娘子站在他面前，到也不觉突兀。
只是确实就像林洛所说，这温家的娘子，不好为妾啊！
这倒是个难题。
“你是想，娶她做个平妻？”
老夫人想了半天，好像也只有这一个解决办法。
问题是平妻并不受律法的认可，除了不用向正妻行礼，整体地位还是比正妻低，其实还是妾。
而且，娶平妻，多是在商贾人家之中才会这么干，王公贵胄之家里鲜见。
“不···，不是···”
林洛的脸有些红，不是因为跟长辈讨论自己的婚事，而是总感觉自己好像有些不要脸。
“祖母总是说，林家的香火系于孙儿一身，孙儿···，孙儿想，与其将来孙儿生了儿子，过继给大伯继承香烟，倒不如让孙儿，也给大伯那一房娶一房媳妇。”
“你是说‘兼祧’？”
颜老夫人瞬间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