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枪要快！要稳！这是在搏命！不是绣花！”
她快步走到一个动作走形的年轻护卫身边，抬脚不轻不重地踹在他屁股上：“腰挺首！下盘稳住！战场上摔一跤，小命就没了！”
那护卫脸一红，赶紧调整姿势，练得更卖力了。
另一块空地上，铁壁营的三百人半蹲着，手里的弓箭瞄准着前方一排排茅草扎成的靶子。
梁战脸色冷峻，声音洪亮如钟：“都给我记住了！三点一线！眼睛、箭尖、靶心，要连成一条线！”
“都给我找准感觉！先别拉弓，盯紧了！”
大战在即，没有一个人偷懒。
倒显得李天耕一个人无事可做。
索性蹲下来看大家训练。
……
官道上，稀稀拉拉的雪花随风飘舞。
柳残灯抱着他那把桃木剑，嘴里嘀嘀咕咕：“三九西九不下雪，五九六九旱还接……这天灾，啥时候是个头啊……”
正百无聊赖时，梁晓棠蹦蹦跳跳地跑过来：“大师！大师！快看，前面来人了！”
只见官道上，一支顶着寒风、冒着雪花的流民队伍，正艰难地挪过来。他们个个衣衫破烂，面黄肌瘦，拖着沉重的步子，眼神麻木地向前走着。
“生意上门了！”柳残灯精神一振，捋了捋那几根稀疏的山羊胡，又仔细整了整身上洗得发白的道袍。
“无量天尊！瞧瞧这冲天的怨气！”
他清了清嗓子，“正是我辈替天行道，广纳良才……咳咳，广结善缘的好时候啊！”
韩幼薇立刻会意，赶紧翻找自己的空间里的馒头，生怕拿错了东西。
陈藏獒则用力挺起壮硕的胸膛，瓮声瓮气地说：“道长，俺都听您的！您说咋办就咋办！”
柳残灯点点头，整了整衣冠，瞬间切换成一副“世外高人”的架势。
等到人群快要靠近时，他抽出桃木剑，迈着方步走到路边坡上一棵歪脖子老槐树下，猛地拔高嗓门，大吼一声：
“呔！何方妖孽，竟敢在此聚拢灾气，荼毒生灵！”
“贫道乃龙虎山第九十九代亲传弟子，柳残灯是也！今日定要替天行道，斩妖除魔！”
他这一嗓子，中气十足，在死气沉沉的逃难路上显得格外刺耳。
麻木前行的流民们纷纷停下脚步，眼神空洞地看向这个突然蹦出来的老道士。
只见柳残灯围着那棵老槐树，煞有介事地转起圈来。手指掐诀，脚踏天罡步，桃木剑舞得呼呼生风，嘴里念念有词：
“天灵灵，地灵灵，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妖气冲天，秽气弥漫……看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