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撤退并不容易。沼泽中的小路狭窄曲折,大军转身困难。更糟糕的是,巴特尔不会放过这个天赐良机。
“攻击!”巴特尔一声令下,索伦猎手从隐蔽处现身,向混乱中的清军射出复仇的箭矢。
清军如同待宰的羔羊,在沼泽和箭雨的双重打击下损失惨重。明安达礼在亲兵拼死保护下,才勉强逃出包围圈。
当最后一名清军逃离沼泽时,原本两千人的部队只剩下不足一千五百人,而且士气低落,补给丢失大半。
“巴特尔!!!我必杀你!!!”明安达礼的怒吼在沼泽上空回荡。
远处的山岗上,巴特尔冷冷地看着清军溃退。这是一次重大胜利,但他心中没有喜悦——他挂念着圣山上的女儿和族人。
“回头,前往圣山。”他下令。
格日勒担忧地问:“如果明安达礼也去圣山怎么办?”
巴特尔眼中闪过寒光:“那就在圣山与他决一死战。”
小队立刻启程,日夜兼程赶往圣山。两天后,当他们接近圣山时,遇到了从秘密通道撤离的难民队伍。
“奥戈!”巴特尔惊喜地看到老友,“其其格呢?圣山怎么样了?”
奥戈沉重地讲述了圣山被围、其其格带队引开清军的经过。
巴特尔听后,脸色苍白:“她往哪个方向去了?”
“东南方,清军紧追不舍。”
巴特尔立刻查看地图,脸色越来越凝重:“她去的方向是。。。断魂崖。”
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气。断魂崖是一处绝地,三面悬崖,一旦被逼到那里,将无路可逃。
“我们必须去救她!”乌恩其急切地说。
巴特尔却摇头:“其其格完成了她的使命——引开了清军,保护了族人。现在我们有更重要的任务。”
他转向奥戈:“你带领族人继续向北,前往冬季营地。我和小队去断魂崖。”
“那是送死!”格日勒反对。
“其其格是我的女儿。”巴特尔平静地说,眼中却燃烧着决然的火焰,“而且,如果明安达礼知道我在断魂崖,他一定会放弃追击其其格,转而对付我。”
众人明白了巴特尔的打算——他用自己作为诱饵,吸引明安达礼的注意力,为其其格和族人创造生机。
“我与你同去。”格日勒坚定地说。
“还有我!”“我也去!”猎手们纷纷请战。
巴特尔看着这些忠诚的战士,心中涌起一阵暖流:“不,只需要几个人。其他人保护族人北上。”
最终,巴特尔只选了五名最精锐的猎手,其中包括经验丰富的格日勒和年轻勇敢的乌恩其。
分别时,奥戈将“风之叹息”交还给巴特尔:“带上它。让明安达礼见识一下索伦勇士的厉害。”
巴特尔接过传奇长弓,郑重地点头。
两支队伍分道扬镳,一队向北寻求生机,一队向南奔赴死地。
断魂崖上,其其格和剩余的十几名猎手己被逼到绝境。三天来,他们且战且退,成功引开了清军,但自己也损失惨重。
如今,他们被困在悬崖边缘,身后是万丈深渊,面前是数百清军。
“投降吧,蛮女!”清军参领喊道,“都统大人有令,活捉你有重赏!”
其其格冷笑一声,搭上最后一支箭:“索伦部只有战死的勇士,没有投降的懦夫!”
箭离弦而出,精准地射穿了喊话参领的喉咙。清军一阵骚动,暂时后退。
但其其格知道,下一次进攻就是最后时刻。她和猎手们己筋疲力尽,箭矢所剩无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