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合钱谦的话,王喜宝更是吓得缩成了鹌鹑。她生怕自己会和母亲一样,因无心之言备受屈辱,忙不迭辩解道,
“我可没有那个意思。眼下你不是还没和她定亲吗?”
钱谦盯着王喜宝,一双眼睛上下扫了两眼,眼底染上一抹讥讽,
“表小姐,有管长姐闲事的功夫,还不如在闺阁里多背上几遍女戒女德。整个汴京城,倒是都没见过你这般的女娘!”
王喜宝的脸唰一下红了,他这是在指摘她没有德行,妄议兄长。
她梗着脖子,辩解道,
“她算什么长姐?她德行有亏,就该受万人唾弃,她不配做我的姐姐!”
钱谦眸子深了深,如刀般扫向她。
王喜宝不由一寒,吓得缩进孙元娘怀里。
若是平时,孙元娘是定要为自家宝贝疙瘩讨回公道的,可这钱谦邪门得很,倒叫她一时间不敢妄言。
陆昭华此时极力克制,生怕自己笑出声。
这队友选得还真是巴适得很,简直超出她预期太多了。
不光是解决了嫁王氏的危机;就连她苦思冥想都谋划不出的断亲之法,竟也这样阴差阳错地成了!
虽他“皇商”身份大概为假,但陆昭华还是在心中赞叹有加。
不愧是凭一己之力带着钱家一飞冲天的当家人,有眼光,会投资!
可惜了,生在这么个没有人权的朝代。
若是在现代,他这样的高低是个霸总。
不过没关系,既然他这般会投资,陆昭华也是定然不会叫他失望就是了。
事已成定局,终于轮到陆昭华开口了。
她原本是想再和孙氏“客气”一下的,但是她受够了接二连三的曲折,唯恐又言多生变。当即强行挤出两行泪,对着陆氏祖地的方向遥遥跪拜,
“昭华不孝,叫家族蒙羞,自知罪不可恕。列祖列宗在上,今日昭华自愿脱离陆氏,从此再无瓜葛,还请祖宗做个见证!”
说着,她伏地痛哭,
“爹!孩儿不孝啊,若您在天有灵,还望能保佑母亲、弟妹,诸事顺遂!”
断亲一事算是盖棺定论了,但孙氏的怒火却还未平息。
陆昭华也有预感,孙氏姊妹二人,一定不会叫她舒服地走。
钱谦示意福银上前,将陆昭华扶起来。
他端端正正地行了一礼,这才温和开口道,
“纵是她已不是陆家女,但生养之恩不可废。小婿在此,替她拜别母亲、姨母。”
孙元娘冷着脸偏过头,并不理会;而孙氏则是脸色阴沉,一言不发,只朝罗妈妈站着的地方扫了一眼。
“三姑娘,得罪了。既您与伯府再无瓜葛,还请快些离去吧!”
罗妈妈话虽客气,但态度强硬。甚至不给陆昭华换洗的时间,便开始撵人了。
反正陆昭华巴不得赶快离开,倒也无所谓这般对待。
她拉起福银的手,心疼地看向她额头的伤,登时湿了眼眶,
“让你们受委屈了。走,咱们去柴房接福金!”
就在主仆二人相拥而泣时,罗妈妈冷不丁开口了,
“姑娘,丫鬟们都是府里调教的。只怕不能叫你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