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茉在小院中闭关三日,昼夜不歇地运转周天。
灵力如涓涓细流,缓缓修复着她强行融合技能留下的暗伤。
每当灵力掠过经脉便有细密的刺痛传来,那是受损的经络在重塑。
更凶险的是识海深处的较量——邪神印记如困兽般冲撞封印,无数扭曲的低语试图钻入她的心神。
有次午夜她险些被翻涌的黑暗吞噬,混乱的幻象中无数血手从深渊伸出,耳畔尽是蛊惑的呢喃,若不是她咬破舌尖,剧痛让灵台瞬间清明,后果不堪设想!
第三日黄昏,暖金色的光晕透过窗纸落在她轻颤的睫毛上。
当她再度睁眼时,周身灵力已恢复七成,经脉泛着温润光泽,识海深处那道封印重新稳固如磐石,唯有偶尔闪过的黑色流光,昭示着危机尚未真正解除。
她轻轻吐出一口浊气,感受着体内重新流淌的力量,心中却并无多少喜悦反而更加沉重。
每一次动用超越极限的力量,都是在悬崖边行走,她必须尽快找到彻底解决之法,否则迟早会被其反噬。
她起身推开房门,清新的寒气涌入让她精神一振。
院中积雪已被清扫干净,那盏周玄宸所赠的琉璃灯依旧静静地挂在廊下,在暮色中散发着柔和而温暖的光晕,仿佛在守护着这一方小小的天地,这灯光让她冰冷的心稍稍回暖。
“姑娘,您出关了?”
侍女见她出来连忙上前,“您感觉如何?靖王殿下吩咐了,您若出关请您过去一趟。”
“我没事了。”沈清茉点点头,“带我去见殿下吧。”
闭关这三日,想必外面定然发生了不少事情。
与此同时,位于凛风城东,占地极广戒备森严的吴府深处,一间灵气氤氲的密室内却是另一番景象。
一个穿着华贵锦袍,面色带着不正常潮红的年轻男子正烦躁地踱着步,他周身隐隐散发着一股令人不适的血腥气息,正是吴家嫡系,吴镇雄颇为宠爱的孙子吴昊。
而端坐在主位上的正是吴家家主,镇北军副帅吴镇雄,他面容阴鸷,此刻正皱着眉头看着自己这个不成器的孙子。
“爷爷!我的血煞功真的到了瓶颈!感觉浑身灵力躁动难耐,若再不突破恐怕要伤及经脉了!”
吴昊停下脚步,语气带着几分撒娇和急切,“您就再给我一颗血煞丹吧!或者……或者让我再去狩猎一次?上次那只小虎妖的精血,可是让我的修为精进了不少呢!”
“胡闹!”
吴镇雄猛地一拍桌子,厉声呵斥,“你还敢提那只虎妖!知不知道你惹了多大的麻烦?!”
吴昊被吓了一跳,缩了缩脖子但还是不服气地嘟囔:“不过是一只不成气候的小妖罢了……能有什么麻烦……”
“不成气候?”吴镇雄气得脸色发青,“那是北边黑风山脉里那头元婴期虎妖的嫡系血脉!你杀了它的崽子,它如今已经盯上我们吴家了!这几日我们吴家外出历练的子弟,已经有好几个莫名其妙地失踪或受伤,身上都残留着浓郁的妖气!若非老夫派人接应及时损失更大!这都是你惹出来的祸事!”
吴昊闻言脸上这才露出一丝惧色:“元……元婴期虎妖?”
他再嚣张,也深知元婴期大妖的可怕,那绝不是他现在能招惹的存在。
“哼!现在知道怕了?”吴镇雄冷哼一声,“这段时间你给我老实待在府里,哪里也不准去!更不准再私自修炼血煞功,尤其是用活物精血修炼!非常时期,收敛点!若是再敢惹是生非坏了家族大事,老夫第一个饶不了你!”
吴昊被骂得不敢抬头,心中却满是不甘和怨愤。
他的血煞功进展缓慢,又不能再狩猎,这让他感觉浑身如同蚂蚁在爬难受至极,但他不敢违逆爷爷,只得悻悻应道:“是……孙儿知道了。”
吴镇雄看着他这副模样,心中也是烦躁。
这个孙子天赋尚可,但心性浮躁难成大器,若非他是嫡系,又修炼了与那一位存在有所关联的血煞功,他早就放弃培养了,如今家族正值用人之际,与靖王、镇北王的对抗已呈水火之势,城外又有元婴虎妖虎视眈眈,真是内忧外患。
“滚下去!好好反省!”吴镇雄不耐地挥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