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抱紧娃娃，身体往原田店主后面藏了藏。
红谷颇具耐心，没有着急。
过了一会，那颗小脑袋重新探出来，微不可察点了点头。
红谷朝她眨眨眼，夸赞道：“很漂亮，裙子很好看，是你做的吗？”
小女孩抱着的是从江户时期开始流行的市松娃娃。东京府有不少制作这种木偶娃娃的匠人，不过这娃娃很是特别，穿着打扮仿照着面前女孩模样，估计是特意改过。
从喜好下手的话题让小女孩露出腼腆笑容，她点头，人往红谷方向靠近了点。
等再引导几句，她已经开心举着手中娃娃给红谷看。
红谷目光细细打量这个娃娃，指腹在木制的关节和躯干上摩挲过。忽地，她眉梢一扬，从娃娃背后取下一把钥匙。
*
山梨县。
红谷按原田店主给的地址，来到东京府西部，山梨县。
红谷拿到的钥匙，确认过不属于那间酒肆，于是寻来森家夫妻的老家。
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她披着夜色前来，摸黑翻入小院。
从前厅到卧房，一路寻找，皆没有能与这把钥匙相匹配的地方。
直到她找到后院，穿过葡萄藤架。
此地高山环绕，多以种植葡萄等水果为业，森家夫妻便是因酿造葡萄酒的手艺而被挖掘。
因主人久久未归，院内已有杂草的痕迹。
院墙一角孤零零伫立着一间小仓库，仓库没有上锁，一推就开。
红谷指尖亮起火焰，在影影绰绰的火光下，可以看见角落堆放着农具，看起来并无异常。
她略感失望。
这是最后没有探查过的地方，如果这里也没有，也许那把钥匙所匹配的不是这里。
正当她准备退出仓库，脚下踩过的地方，发出与其他位置不一样的响声。
更加清脆。
红谷退开一步蹲下身，挪开挡在上面的背篓，指节微曲轻扣在地上。
下面是空的。
她指甲变长，掀开这片地皮，露出一个地窖。
红谷将窖上盖的木板挪开，率先飘出来的是扑鼻酒香。下面竟是藏着数量不少的酒坛，红谷光闻着便感觉被酒味浸透。
在酒窖里她不敢点火，摸黑绕过酒坛，来到最深处。
面前有一扇门，门被锁链锁着。红谷拿出钥匙，咔嗒一声，锁开了。
是这里。
门后空间不大，摆着一个供桌，神牌上空无一字，连具体的姓氏都未刻明。神牌前放着一个匣子，里面是一本书和几张药方。
红谷翻开，上面字迹与曾在虎岛发现的医书字迹相同，应是出自同一人之手，只是更加残破。
里面详细记录着一位病人的诊治记录，红谷看向标注时间，是平安时代。
看完，她可以确定，这位病人就是——
鬼舞辻无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