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得表姐的男朋友喜欢低价抢飞天茅台,再转手市场上卖就跟炒鞋类似,但不能无限制疯狂抢,一个实名账号规定时间内只能抢购一次,他的手机号也没能幸免,在表男拜托下申请了一次,就那么巧,还真让他抢到了一瓶。
去取茅台前,表男在电话里叮嘱他怎么检查,比如瓶身有没有裂缝,密封有没有严实,要闻一闻瓶口有没有酒气,有酒气就代表密封得不严,也可能被打开过。
此时宋铮闻到未散的酒香,百分百断定,送来的酒被冒牌货开过封口。
用蹄子想也知道是下药了。
他用脑袋一顶。
嘭!
酒坛从案几上摔落,碎了个四分五裂。
外面的守兵急忙冲进来,见乌云打翻酒坛,摇头叹气。
“你这头乌云,是不是大将军不在,你就放飞自我了,我告诉你啊,你别再捣乱,否则大将军回来我就告状去,禁你的足,让你连马厩都出不了,知道没?”
守兵牵着他的马绳往外走,“求求你,回你的马厩去吧。”
宋铮不辩解。
说了他们也听不懂,昂首挺胸迈着优雅的蹄子离开。
现在回马厩刚刚好,让阿冬被士兵发现,营内再加强布防,而自以为得逞的冒牌货也不会再折返,只会想方设法怎么出去。
冒牌林六朝军营侧门而去,期间又在隐秘角落换了脸皮。
快到侧门时,一名士兵过来,搭住他的肩膀,小声说:“兄弟,我有东西送给你,你是最想要的。”
冒牌货面上闪过一抹戾气,但为了不节外生枝,还是跟士兵走到某营帐后头:“你要送我什么?”
“送你上西天。”
噗嗤!
士兵手里多了把锋利的短剑,刺剑削铁如泥,轻而易举就刺入了冒牌货胸口。
冒牌货当场毙命,人皮面具上还残留着不可思议的表情。
士兵招呼两个早就等候的兄弟过来处理尸体,自己则易容成冒牌货,照旧前往的侧门。
侧门的守兵已被调走,只有巡营会经过的陆十九在那儿,为他备好了马匹,那人朝着陆十九一抱拳,翻身上马疾驰而去。
那具尸体被拖去了后勤堆积杂物的地方。
两名士兵见陆十九过来,简单行一礼,陆十九吩咐:“处理得干净一些,不要留下任何痕迹。”
“是!”
。。。。
中军帐。
士兵战战兢兢收拾完地上的酒坛渣子,随后走出营帐。
偌大的帐内空荡、四下寂静,只余一盏油灯幽幽亮着。
不一会儿,油灯里的光亮晃了晃,从一张制作巧妙可以混淆人视线看起来无处藏身的木制屏风后竟走出一人来。
轮廓刀削斧刻、眉如剑锋、目如鹰隼,不正是霍霁风。
山匪三百余人,对他而言不过区区而已,剿匪计划布置得周密,用不着他亲自出马,夏戎带队定然也是凯旋而归。
而与夏戎一起出军营的“霍霁风”只是一名易容的亲兵。
北梁人有人皮面具,他大澜难道就没有精通易容术之人?笑话。
酒水撒过的地面还有未干的水渍,他双手背后,目光犀利,看着地面来回踱步。
皇宫里那位坐不住了,安插在军营里的眼线要趁着他“出营”下毒,更料得不错的话,一定是慢性毒药,不会当场暴毙,毒素会慢慢浸透筋脉,让他日渐虚弱,最终武功尽失,死在与北梁的战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