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多的。”岑溯托着刑不逾,额头和鼻尖渗出汗水。
“小岑,你先带他回房间,我给你们泡蜂蜜水。”厨房传来千栀的声音。
“噢,好的千姨。”
刑不逾沾床倒,身上压着的重量卸下去,岑溯轻轻吐出一口气。
刑不逾衣衫凌乱,衣领快要勒上脖子,胸前皱皱巴巴。岑溯担心他呼吸不畅,俯身替他拉下点衣领。
刑不逾的手急躁地缠上来,烫得吓人,岑溯不自觉抽回一点,被刑不逾握着攥紧。岑溯加了力道尝试往外抽,被刑不逾攥得更紧。
刑不逾轻喃:“我的。”
——叩叩。
千栀推门,送来两杯蜂蜜水。
“麻烦你了小岑。他酒量还可以,不知道今天怎么醉成这样。”千栀看了看时间,轻声说:“太晚了,你一个人回去我不放心。你刑叔叔接了个电话回单位了,今晚就在这睡下吧。”
岑溯点点头,催促她:“千姨,我照顾刑不逾,您快去休息,别担心。”
千栀应声,离开时给他们带上门。
刑不逾仍是抓着岑溯的手不放。岑溯晃晃手:“刑不逾你先松开,我不走,我给你拿水喝。”
言语进入刑不逾大脑自动生成乱码,勉勉强强识别到三个大字——“我不走”。
刑不逾滞神几秒,撒开爪子。
就着岑溯的手,刑不逾喝下大半杯水。温水下肚,刑不逾觉得胃里好受多了,眼神清明不少,原先半眯着的眼睛睁大,胳膊环抱住岑溯的腰。
他脑袋埋进岑溯肩窝,来来回回蹭,蹭够了险些撩开岑溯衣服下摆胡作非为。
岑溯眼疾手快,制止他不安分的手,无奈问:“刑不逾,你现在还认得出我是谁么?”
刑不逾仰头:“宝宝……岑溯。我的。”
还行,还认得人。
刑不逾安分不过半分钟,稚童一样问:“我嘴里很甜,你想不想尝尝?”
岑溯闭了闭眼。
刑不逾你真是……醉了和醒着一个德行。
刑不逾目光如炬,岑溯盯了两秒偏开头,毅然决然:“不想。”
刑不逾可怜巴巴地窝在他怀里拱,瓮声瓮气撒娇:“你想嘛。”
岑溯:。
岑溯喉结滚动,“勉为其难”想一次。
……
一切都是模糊而渺远的,只有雨声和呼吸声被无限放大。
雨点砸响玻璃,雨痕流淌、纠缠、交融。
风声大作,雷声轰鸣,树影招摇。
这是六月份的第一场暴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