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滩黑色的粘稠物质再次从黑暗中缓缓渗出,占据了对面的椅子。这一次,它显得更加活跃,表面不断开合的孔洞蠕动的频率更快,分泌出更多亮晶晶的粘液。
数条苍白滑腻的触手迫不及待地探出,它们比上一次更加粗壮,动作也更加具有目的性,而是径直朝着孟阿野的上半身袭来。
一条触手瞬间缠绕上他的脖颈,另一条触手则直接探向他的脸颊,纤毛贪婪地寻找着任何可能出现的泪痕或汗珠。
但更多的触手,袭向了他的衣物。
“嘶啦——”
价格昂贵的毛衣被轻易撕裂,冰冷的空气瞬间接触到他暴露的皮肤,激起一阵战栗。苍白的触手如同寻找热源的寄生虫,立刻贴上了他温热的胸膛和腰腹。
“呃……”孟阿野绷紧了身体,死死咬住下唇,双手在身侧紧握成拳。
那些触手留下湿滑的痕迹。
一条触手试探性地触碰他。
孟阿野偏头躲开。
“不…准…碰…”他吐出拒绝。
他的抗拒似乎刺激了真神。
缠绕他脖颈的触手稍稍收紧,带来缺氧的眩晕感。
骨骼发出不堪重负的声响。
剧痛和窒息感交织。
就在孟阿野意识开始模糊,以为自己会被吞噬的时候,所有的触手动作猛地一滞。
那滩黑色物质的中心,发出一阵低沉而不满的嗡鸣。
紧接着,触手退去,迅速缩回黑暗。
孟阿野瘫在椅子上,如同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浑身被冷汗和恶心的粘液浸透。
他剧烈地咳嗽着,大口呼吸着冰冷的空气,裸露的皮肤上布满了一道道浅红色的勒痕。
他感觉自己像一块被使用过后丢弃的抹布。
“基于您已完成的第二次接触,此次献祭予以免除。”
孟阿野没有力气回应,他甚至没有力气去感觉恶心。他只是麻木地拉起被撕破的毛衣,勉强遮住身体。
“游戏继续。当前比分:1:1。轮到您行动。”
又轮到他了。
他还需要两点黑桃筹码。
而真神,一定还会继续选择献祭。
他看了看那柄手术刀和左轮手枪。
他知道,他不能一直用接触来免除献祭。那是在饮鸩止渴,每一次接触都在侵蚀他的意志,他不知道下一次接触会不会直接将他彻底吞噬。
他必须尽快拿到筹码,结束这场游戏。
他颤抖着,再次向那柄左轮手枪伸出了手。
他熟练地装弹,合上,旋转。
将枪口抵上太阳穴。
“我选择,转动轮盘。”
“咔哒。”
枪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