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血婴转头看向他,眼中不再是混沌黑暗,而是清澈如初生婴儿般的纯光。
随即,它张口一吸??
整条走廊的怨气倒灌入口,连同秦九渊释放的所有邪力,尽数被吞入腹中!
“不!!!”秦九渊惨叫,身形开始溃散,“你竟敢唤醒它的本源意识!这不可能!它明明已经被炼化了!”
“因为你忘了。”祝杰致抱着孩子站起来,声音平静却充满力量,“真正的血脉相连,不是靠符咒能斩断的。你偷走的是尸体,可灵魂……从来都不属于你。”
镜面轰然炸裂!
陈淼一把扑上前,抓住祝杰致的手腕将她拽出。
几乎同时,整面镜子化作齑粉,伴随着一声远去的怒吼,彻底消散在空气中。
屋内恢复寂静。
十三分零七秒。
差七秒,就是永别。
陈淼瘫坐在地,冷汗浸透后背。他知道,刚才那一瞬,不只是祝杰致在战斗,更是母爱对抗千年邪术的胜利。
数日后。
谢松德亲自登门,带来一份厚厚的资料。
“林家已经垮了。”他说,“林正南失踪,公司账户被冻结,多名高管涉嫌非法集资和洗钱被捕。至于秦九渊……监控拍到他当晚离开医院后,走进一条小巷,再也没出来。警方搜查了三天,只在一堵墙上发现了一大片干涸的血迹,形状像个蜷缩的婴儿。”
祝杰致坐在沙发上,怀里抱着一只小小的布偶熊,是她亲手缝的。
“孩子……真的走了吗?”她轻声问。
陈淼望着窗外晴朗天空,缓缓道:“走了。但也留下了。有些人注定不会真正死去,因为他们活在另一个人的记忆和守护里。”
他又补充了一句:“你以后不会再做噩梦了。”
果然,自那夜之后,祝杰致再也没有听见水滴声,镜子里也再未出现异象。
一个月后,她独自前往西南山区的一所孤儿院做义工。临行前,交给陈淼一封信。
信中写道:
>“我不知道未来会不会再有孩子。但如果有的话,我希望他能像你一样,哪怕身处黑暗,也不忘点亮一盏灯。
>
>这一趟旅程,我不是为了救赎自己,而是想告诉这个世界??有些母亲,即使失去了孩子,也从未停止爱。”
陈淼看完,将信折好放进抽屉最深处。
他知道,这场风波看似结束,实则只是掀开了冰山一角。
秦九渊的背后,或许还有更大的组织;那些隐藏在豪门背后的“风水顾问”,又有多少是真正的高人,多少是披着外衣的邪修?
而他自己,也早已不再是当年那个只为赚钱糊口的小道士了。
桌上的电话突然响起。
陈淼接起。
“喂,陈先生吗?”一个陌生女人的声音传来,带着哭腔,“我家孩子昨晚突然高烧不退,医生查不出病因……可他一直在喊‘姐姐’,但我们家根本没有女儿啊……您能不能来看看?”
陈淼抓起背包,起身出门。
风掀起门帘,露出墙上挂着的新招牌:
**“承灵堂?丧葬一条龙,兼治疑难杂症。”**
他知道,下一个故事,已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