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作为交换，我也要把我的答案告诉你。”
她张开五指，轻轻拉过他当初搭上的那只手。
“陈峙，我也喜欢你。”
陈峙的呼吸一滞，表情也转向巨大的错愕。
“怎么会…”
“怎么不会呢？”庄歆认真地看着他，眼睛闪闪发亮，“你一直很努力地保护我，帮我修电脑、帮我找数据、帮我挡在别人面前，甚至在我最崩溃的时候，还会笨拙地打滚来逗我开心。”
“你做的一切，我都看在眼里。”
“就像你说的：‘我所看到的，就是真实的你’，我也相信我的眼睛。”
烂熟了的果子掉在心底，溢出腐烂的气息，驱逐掉所有的信心与动力。
但它也能被人及时清扫，而后重新种上花朵，用芬香代替。
陈峙再也坚持不住，从床沿滑跪在地，伸手揽住了庄歆。
他的怀抱很紧，手臂不敢松开一刻，这个大胆的动作已经投注掉他所有的勇气。
“…谢谢你。”
“我本来想，等这一切都好了…等我不再是个‘麻烦了’，再…”
陈峙深吸了口气，缓缓抽离环抱，主动与庄歆对视。
他说话时声音还在抖，但字字庄重，
“但我也没办法继续骗自己。”
“庄歆，我喜欢你，真的很喜欢。”
他的告白同怀抱一样笨拙，却也倾入了全部的本心。
庄歆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啪嗒啪嗒”大颗往身上砸。
但她笑了，笑得比任何时刻都开心。
“你终于肯说了。”
她飞扑到陈峙怀里，用同样的力气，紧紧搂住他。
回应她的，是更加用力收紧的双臂。
灌入的秋风吹得堂内呼呼作响，似是也在为这两颗同频跳动的心而欢呼。
许久，两人分开。
陈峙久久注视着她，紊乱的呼吸在胸前交织，紧绷了几个月的神经终于彻底放松下来。
“噗嗤”庄歆忽然笑出了声，肩膀一耸一耸的。
陈峙紧张道：“怎么了？”
庄歆捏了捏他的脸，佯装认真地说：“我在想，以后我们养了小白狗…你俩会不会为了快递盒打起来啊？”
“……”
陈峙的耳根眼见着快速蹿红，他不好意思地偏过头，再次回归了一贯的沉默。
片刻后，他也是绷不住严肃的神情，合着庄歆笑作一团。
城市璀璨夜色内，无数灯光汇聚成星河，带着这屋内肆意的笑声，向更遥远的未来流去。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