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母疑惑地打开盒子,当看到那对质莹润、雕刻着精美的平安扣项链时,她惊得捂住了嘴。李孝顺也是瞳孔一震,他是懂些老物件的,一眼就看出这翡翠价值不菲。
“这……这太贵重了!我们不能收……”李孝顺连忙推辞。
沈青山语气真诚的说,“叔叔,阿姨,这对平安扣翡翠链,寓意健康平安。我父亲把它交给我的时候说,这代表着我们沈家对雪梅的认可,也是我们对您二位的承诺。请相信,我会尽我所能,让雪梅幸福。”
这番话,说得李父李母眼眶都有些发热。李母想起之前被骗的狼狈,再看看眼前女儿找到的良人和其家庭的重视,百感交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李孝顺重重拍了拍沈青山的肩膀,声音有些哑,“好,好孩子!我们……我们收下了!我们没什么大本事,就这一个女儿,她过得好,过得幸福,就是我们这辈子最大的心愿了!”
吃饭时,气氛变得更加融洽。沈青山很自然给李雪梅夹她爱吃的菜,细心地挑掉鱼刺,动作熟练而自然。这些细节都被李父李母看在眼里。
聊起近况,沈青山委婉的提到了之前二老可能遇到些不顺心的事,然后建议,“叔叔阿姨,要是心里还闷着,不如出去散散心?正好逸轩和雅丽也快放假了,我们可以一起去,比如去阿尔卑斯山滑滑雪,放松一下。”
李父一听,连忙摆手,脸上露出属于老年人特有的、对剧烈运动的“敬畏”,“哎呦,可不敢!我们这老胳膊老腿的,上那么高的山,还滑雪?那不是去散心,是去找罪受咯!你们年轻人去,你们去!”
李母也笑着附和道,“是啊,我们啊,就喜欢看看花花草草,逛逛古镇,享受一下安安静静的田园风光。这些才是最舒服的,滑雪什么的,真享受不来。”
李雪梅接过话头,“那在国内给你们报个高品质的旅行团?全程都安排好,也省心。”
“不用不用!”李父这次拒绝得更干脆,“报团多不自由,走马观花似的。我跟你妈自己规划,想去哪儿停就去哪儿停,想睡到几点就睡到几点,那才叫旅游呢!你们不用担心我们,我们俩互相照顾,没问题!”
见父母态度坚决,且有彼此相伴,李雪梅和沈青山便不再勉强。
饭后又坐了一会儿,两人才起身告辞。送他们到门口,看着女儿和沈青山并肩下楼的身影,李父李母脸上洋溢着欣慰的笑容。
关上门,李孝顺回到客厅,默默收拾着茶具,脑海中却不断回放着饭桌上沈青山对女儿那些无微不至的照顾。他看得出,那不是刻意表演,而是发自内心的习惯。女儿说话时,沈青山的眼神始终带着欣赏与专注;女儿茶杯空了,他会第一时间续上;女儿提到工作上的趣事,他能立刻接上话茬,是真正理解并支持她事业的人。
李孝顺心里终于稍稍落下来一些。这个男人,或许真的能给他宝贝女儿一个安稳幸福的未来。
夜深人静时,李孝顺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思绪飘远。妻子在旁边已经发出均匀的呼吸声,他却毫无睡意。
他想起了从之前自己生病以来女儿翻天覆地的变化。从那个被生活压得有些沉默、为生计奔波的孩子,到如今站在世界领奖台上的顶尖企业家。她会了那么多他们想都不敢想的技能,精通商业、深谙技术、甚至还能在危险面前镇定自若,他们隐约感觉到女儿有些不同,但从未深究。
他和妻子私下里不是没有嘀咕过。
“老伴,你说雪梅……怎么突然就像开了窍似的?这变化也太大了。”他曾这样问过妻子。
王桂芳当时叹了口气,“是啊,是变了,变得咱们都快不认识了。可不管她变成什么样,有多厉害,她都是咱们的女儿,是咱们一把屎一把尿养大的李雪梅。她心里有咱们,这就够了。”
是啊,这就够了。李孝顺翻了个身,心里一片清明。他们只是普通的小老百姓,没有很高的智商,没有很大的文化,看不懂女儿那些高深的技术和复杂的商业布局。他们不知道女儿究竟遇到了什么机遇,但他们确信,骨子里那份善良,从未改变。
他们无法在事业上给女儿任何帮助,甚至差点成了她的拖累。但是……
李孝顺在心里默默发誓:如果将来未来有一天,女儿累了,倦了,或者遇到了连她都解决不了的、需要拼命的事情,他们这两把老骨头,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挡在她前面。用他们能想到的所有办法,就是拼了自己这条老命,也要守护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