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伯虽说在家主事有些能耐,可手也伸不了这么长。”
“哦?”陆方回挑了挑眉,眼里带着点玩味,“小娘子还是小瞧你那位大伯了。”
裴知微还想再辩两句,谢霁在旁边早按捺不住了。
他伸手就打断两人的话,“别扯这些没用的!
说我舅舅!你刚才说他跟王氏有关系,到底怎么回事?”
陆方回慢悠悠放下茶盏,叹了口气:“谢小侯爷别急啊,老夫不得把前因后果说清楚?
崔大人调来扬都,满打满算不到两年半。
他刚到任那会儿,徐府的王恒就开始有动作了。”
谢霁立马反驳,声音都高了些:“这跟我舅舅有什么关系?
王恒搞事,难不成还是我舅舅让他干的?
我舅舅刚到任,忙着熟悉兵权和漕运,哪有空插手徐家的闲事!”
“老夫没说崔大人指使他啊。”陆方回摊了摊手,语气还是慢悠悠的。
“只是后来,老夫无意中听到个消息,才觉得这里头可能不简单。”
说到这儿,他又停住了,端起茶盏又抿了一口,像是在回忆,又像是故意吊人胃口。
谢霁看得牙痒痒,差点又冲上去。
萧云湛伸手攥住他的胳膊,力道不轻,凑到他耳边低声说:“先听他说完。
你现在闹起来,反而让他有理由不说了。”
谢霁胳膊甩了两下没甩开,只能咬着牙瞪陆方回,指节捏得“嘎巴”响,腮帮子鼓着,却没再往前冲。
陆方回这才接着说:“后来老夫有次跟徐礼聊天,他提过一嘴。
他去视察徐家在外地的商铺,半路上遇上了山匪,被堵在林子里,差点就没回来。
也是巧,当时崔大人还不是淮南节度使,只是奉命来淮南巡查,正好路过,带着人把徐礼救了下来。”
他顿了顿,眼神扫过众人:“然后没过两个月,朝廷的调令就下来了,
崔大人正式调任淮南节度使。”
裴知微皱着眉琢磨。
这事儿听着就是巧合啊。
崔大人当时巡查的路线是固定的,如果徐礼去的商铺也得从那条路上过,那一个遇上山匪,另一个碰到救人,本就是顺理成章的事。
后续调任是朝廷的安排,跟救徐礼能有什么关系?
她忍不住开口:“这事儿……听着就是赶巧了吧?”
陆方回没直接回答,只是笑了笑,又往下说:“约莫一年前,张叙仁过生辰,请了不少人去府里赴宴,徐丰衍带着王氏也去了。
席间张骁养的那条曾经咬死过人的恶犬突然冲了出来,直奔徐丰衍而去。
被下人打开后,又掉头冲向王氏。
王氏吓得都动不了了,眼看就要被咬着,又是崔大人出手,一剑就把狗杀了。”
谢霁听得脑子发懵,“这又怎么了?救个人而已!
我舅舅看到了总不能不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