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步走到凉亭边缘,望着天空中渐渐西沉的日头。
“我要的,从来都不是某个神位,而是打破这个由神明制定规则的世界。唐三成神后建立海神殿,掌控信仰之力;比比东堕入罗刹道,却被视为邪祟;千仞雪背负天使神格,一生不得自由……这些所谓的‘神’,哪一个真正得到了幸福?哪一个不是被命运裹挟着前行?”
“所以我选择走另一条路。”他转身,目光如炬,“我不继承神位,我要创造新的神道。”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就连一直沉默的古月都不由得站起身:“你是说……你要以凡人之躯,开辟属于自己的神域?”
“有何不可?”徐愉程反问,“远古时期,神明也是由强大魂师演化而来。一级神、二级神,哪一个不是从百万魂力起步,历经九重劫难方能登顶?既然如此,为何不能有人跳出既定神位体系,走出第三条道路?”
“你这是在挑战整个神界秩序!”叶雨霖惊呼。
“正是如此。”徐愉程淡淡道,“不然你以为,我为何能在远洋巨轮上斩杀万妖王?那不是偶然,是我刻意为之。妖眼魔树虽为十大凶兽之一,但它掌握的是精神领域的极致掌控力,正好补足我精神力构建神识雏形的需求。”
他抬起左手,那块五十四万年的头部魂骨缓缓浮现在掌心,晶莹剔透中流转着诡异的紫金色纹路。
“这块魂骨,我不会用来增强自身战力,而是要将其炼化为‘神基之核’??未来我自创神位的第一块基石。”
张幻云忽然问道:“那你之前对乐正恩说的那些话……都是假的?”
“半真半假。”徐愉程收起魂骨,神色恢复平静,“我说要把罗刹神位给他堂哥,那是为了稳住乐正恩。毕竟他若反抗,不仅会影响计划,还可能引来其他神位持有者的干涉。至于承诺保乐正宇成神……那也不算骗人,只要他愿意走上我指引的道路,我确实能让它发生。”
“可万一……”骆桂星迟疑道,“万一你失败了呢?一旦被神界察觉你的意图,降下神罚,别说成神,连魂飞魄散都有可能。”
“那就赌一把。”徐愉程轻笑,“人生本就是一场豪赌。唐三赌赢了,成了海神修罗神双神共存;比比东赌输了,堕入永劫。而我……至少要为自己搏一次机会。”
他说完,忽然抬头望天。
天空中,乌云悄然汇聚,一道细微的紫色电光在云层中闪现。
“来了。”他低声说道。
“什么来了?”古月警觉地问道。
“位面意志的注视。”徐愉程眯起眼睛,“我说出‘自创神道’四个字的那一刻,就已经触碰到了禁忌。接下来的三天内,必有异象降临。若是扛过去,便是曙光初现;若是扛不过……”
他没有说完,但所有人都明白其中含义。
就在此时,庄园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一名身穿星罗禁卫铠甲的士兵匆匆跑来,在凉亭外单膝跪地:“启禀诸位大人,帝君有令??紧急召集所有软禁人员前往皇宫大殿,说是北方前线传来噩耗,深渊军团突破冰原防线,正以每日百里速度南侵,现已逼近天斗边境!”
众人脸色骤变。
徐愉程却笑了。
“看吧,我说什么来着?他们开始慌了。”
他整了整衣袍,率先走出凉亭。
“走吧,这一局棋,终于要进入中盘了。告诉戴天灵,我愿代表传灵学院协助抵御深渊入侵,但有一个条件??解除软禁,并开放星罗城全部魂导资源库供我们调度。”
士兵愣住:“这……属下需请示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