沪市,HK区一栋不起眼的阁楼里,房间内弥漫着浓烈的酒精和跌打药水的混合气味。
房门被轻轻推开,军统沪市站站长万天木神色凝重地走了进来。他带来了最新的情报汇总和一份绝密电报。
“老刘………”万天木声音充满了赞赏,“陈?伏诛,委座亲发电令嘉奖,赞我沪上同僚,壮举空前,足寒敌胆’这一次的行动,你可是为局座,为我们沪上同僚大大长脸。。。。。。”
“站长谬赞,为党国出生入死是我们军人该做的事情。”刘戈青的回答很是官方。
万天木点头道:“这一次还要多亏刘海山出手相助,目前陈公馆内非常混乱,局座指示,刘海山于党国有功,理应嘉奖。”
“如果他想要撤出来,我们一定会全力协助。
“对了,这是他家妻儿在港岛的住址。”
“港岛方面做了安排,生活起居无需担心。”
“多谢站长。”刘戈青由衷的说了一句谢谢。
万天木微微一愣,摆了摆手,这家伙听到嘉奖,听到升官发财没有道谢。
反倒是因为他安排了刘海山的妻儿住所向他道谢,真是个有情有义的汉子……
万天木慢慢踱步到桌边,放下电报,眼神变得锐利如刀:“嘉奖是过去的总结。”
“我们杀了陈?,敌人绝不会善罢甘休!宪兵队、特高课、金陵特务委员会像疯狗一样在全城搜捕。”
“陈?死了,但他们还有!这个铁杆汉奸、沪市市长!他的分量比陈?只重不轻!”
“局座亲令,傅筱庵必除,必须赶在敌人喘息过来之前,再次给予其毁灭性打击!我们要用行动告慰死在百乐门兄弟的英灵,证明他们牺牲是有价值!”
刘戈青猛地抬起头,沉声道:“什么时候动手?”
“再等等,”万天木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傅筱庵是伪沪市市长。行踪诡秘,老奸巨猾。”
“刘海山能渗透陈府,是利用了陈府新组建卫队的机会。”
“傅筱庵得知陈?出事的消息后,风声鹤唳,大幅更换和加强了身边的警卫力量。。”
“尤其是贴身保镖,几乎都是日本宪兵特遣队直接指派的老兵油子,核心居所更由一小队精干的日本兵轮流驻守,外人极难渗透。”
他顿了顿,指着桌上另一份薄薄的情报,“但我们并非毫无机会。傅筱庵此人迷信风水,贪婪好货,酷爱古玩,尤其对书画着迷。”
“每周六下午三时,他会雷打不动,低调前往城隍庙附近的天宝斋古玩店‘鉴宝’和私会情人,这是他唯一的固定规律性行踪,且随行护卫相对减少。这就是我们唯一的机会!”
“天宝斋。。。。。。”刘戈青默念着这个名字,目光逐渐变冷。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响起,万天木起身开门,来的正是军统金陵站行动队队长,熊剑东。
“站长,已经确定行踪了。”熊剑东脱下外套,沪上三月,还没等来春暖花开,依旧是寒风凛凛。
“我在天宝斋外头蹲了三个小时,总算没白等。”
万天木拍了拍熊剑东的肩膀,“阿东,你来介绍一下详细情况。”
“好。”熊剑东点了点头:“傅筱庵,原名宗耀,字筱庵,浙省宁市镇海人。”
“他出身贫寒,15岁时便到沪上英商耶松船厂做工。”
“此人天资聪颖,仅仅数月便学会了一些简单英语。”
“他就是凭借这点蹩脚的英语巴结上船厂的外籍管理人员,很快被提升为领班,经管工人工资。”
“在此期间,他通过克扣工人工资等方式敛财,在浦东购置房产出租获利。”
“伴随着财富增加,他又通过外国人的渠道结识了沪市富商严信厚之子严子均,代管严家房产经租业务,并认严信厚之妾杨氏为“干娘”,借此机会攀附上清末洋务派重臣盛宣怀。”
“之后,他被盛宣怀收为“干儿子”,逐渐成为盛宣怀在金融、实业方面的得力助手和代理人。”
“在盛宣怀的保荐下,傅筱庵前后担任过招商局科长,董事及华兴保险公司副经理、经理等职。”
“民国五年盛宣怀病逝后,傅筱庵本性暴露且利用种种手段蚕食,侵吞了盛家大量财产,为自己积累了巨额财富。”